整个仓库宛如一个疯狂的钢铁交响乐现场。
焊枪的蓝色弧光此起彼伏,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,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金属熔化的滋滋声和刺鼻的白烟。
切割砂轮高速旋转,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,火花如同金色的暴雨般倾泻在水泥地上,留下灼热的痕迹。
沉重的扳手敲击、撬棍别动金属的闷响、气动工具的嘶吼、俄国技术员们用斯拉夫语夹杂着蹩脚英语的咆哮指令,以及钢铁构件被强行分离、扭曲时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呻吟声,汇合成一股狂暴的、令人窒息的工业噪音洪流。
汗水混合着油污,顺着技术员们紧绷的脸颊和脖颈流淌,滴落在冰冷或滚烫的金属上,瞬间蒸发或凝结成黑色的污渍。
空气中弥漫着臭氧、燃烧的金属、柴油、汗水和一种近乎野蛮的、为了达成目标不惜代价的狂热气息。
当第一批拆解、加固、包装好的核心部件——被裹得像木乃伊的发射架集装箱、钉着丑陋木板的雷达天线板、滴着油的发动机机组——被叉车和拖车运出仓库时,天色已近黎明前的至暗时刻。
基地外围,引擎的低吼如同沉睡巨兽的梦呓。
柯林斯像一尊钢铁雕塑般矗立在一辆经过沙漠伪装的民用重型MAN卡车的阴影里。
他身后,是两个特战班的精锐,每个人眼神锐利如鹰,装备精良,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冷冽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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