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病的他,已经不是那个能揍李如松的谭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司马。”张居正和谭纶互相见礼,谭纶本想站起来,他感觉自己站起来了,但其实没有,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,让谭纶气的咬牙,却没什么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元辅,你能跟陛下说说,直接给我个痛快吗?这么赖活着,真…咳咳,真憋屈。”谭纶坐在躺椅上,对着张居正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时而清醒,时而糊涂,眼下就是清醒的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 谭纶以为张居正来的恰是时候,但其实谭纶不知道的是,张居正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,才等到谭纶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张居正而言,谭纶是同志、同行、且同乐的战友,作为被杨博保举起复的谭纶,在王崇古想要把京营打造成晋党的京营时,谭纶作为兵部尚书阻拦了王崇古的提调名单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晋党的绞杀,谭纶、王国光都是同盟,他们也晋党的叛徒,他们求的也只是大明国泰民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元辅啊,这死前,那是半点不由人。”谭纶靠在椅背上,他模糊的记忆里,只有陛下来问过兵部尚书人选的事儿,其他人都已经把他看成了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谭纶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,死亡,就是绝对的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帘子,便是生与死的界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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