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的想法,和儒家的大同,几无区别。”朱翊钧看完了一小段,打算细细研读,笑着对张居正说道。
按照张居正的逻辑,阶级产生的根本原因是生产力有剩余但仍然不足,当生产力过剩,则物质过剩,就可以消灭阶级了。
但朱翊钧觉得不是这样的,即便是生产力过剩、物质过剩,仍然存在阶级。
张居正并不幼稚,就像儒家把修身看的比天还高,似乎只要人人都修身,把德行修好了,就是伱爱我,我爱他的甜蜜大同世界,但这修身修德修了两千年了,大同世界仍然是遥不可及的梦。
政治主张,素来如此,一切政治主张,都要构建一个人人向往的理想国,而后向着理想的模样努力。
理想国不是用来实现的,是用来做梦的,俗称画大饼。
你画的这个大饼,越是具体,越是详细,越是真实,就有越多的人追随你,支持你,让这个大饼更加具体详细和真实,不断补充之下,或许、有可能、大概,这个大饼终于成真的那一天。
“臣才疏学浅,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。”张居正不觉得自己是无能的,在政治学问这一块,他已经和陛下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,他这套理论办法,只要不失传,就注定万古流芳。
至于生产力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,理想国并没有出现,他张居正那会儿早就是冢中枯骨,只能相信后人的智慧了。
朱翊钧和张居正聊了许久,王崇古的以工代赈安置流氓疏,其实是在创造一个阶级,一个在走狗皂吏之上,和乡贤缙绅等同的阶级,工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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