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拱看着皇帝,面色十分复杂,陛下身上的君子味儿,越来越重,这皇帝是越成长越让人心惊,难不成当年的他,真的看走眼了不成?当年连个四书五经都读不通顺的太子,现在真的是越发威严了起来。
高拱思前想后,只能说:张四维有功于社稷。
“冯大伴!开始吧。”朱翊钧看观众们都到了,看着冯保,示意开始唱戏。
戏台子在徐府门前早已搭好了,是真的戏台子,戏也是唱的真戏,唱的是徐阶的一生。
报幕的打着板,快声快语的喊道:“忽听得万岁宣见声,净鞭三响绕掖廷,大臣雁行入金銮,站立在金阶用目睁,金殿坐的是两班臣,左起坐的是徐阶贼,他本是我朝清廉的臣,众望所归严嵩倒,未料到又是那乌云,遮了天来蔽了日!”
“有人提起徐阶贼的名和性,就是那孩童闻知,也要放悲声!”
悲怆的二胡、三弦琴响起,一个九岁的孩子,爬出了戏台的帷幕,伸着手,一遍哭,一遍大声的喊着:“娘!”
而另一边则是短褐,上衣下裤的一对父母,他们掩着面,低声啜泣,母亲转过身来,半弯着腰,开腔唱道:“风不调,雨不顺,遭了旱灾又见蝗,倭寇逞凶烧杀抢,天灾又人祸,逼得人不能活…”
这一段,唱的是徐阶的惠善堂,戏折子是万士和写的,戏班子也是万士和找人教的,陛下要看这个热闹,万士和早就写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,他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,但是他写了,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。
也不怪陛下不顾师生情谊,徐阶但凡是能真的和高拱一样颐养天年,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