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伸了个懒腰,结束了每日批阅奏疏,冯保将所有批阅的奏疏放在一个匣子里,扣好贴上了两张封条,骑缝下印后,抱着奏疏离开了西苑,在西苑门前,坐上了他的踆乌,也就是脚蹬轧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宫里人都叫这玩意儿旱鸭子,即便是陛下赐名踆乌,可并没有多少人这么叫它,连陛下都这么叫,现在只有冯保还在坚持叫它踆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冯保还有事要做,奏疏要拿到内阁去,交给中书舍人之后,他还要去司礼监,把司礼监的事务处理干净后,再从东华门坐吊篮下去,前往东厂,把东厂事务处理干净后,再回到西苑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宏则负责陛下的日常起居,毕竟只是二祖宗,多大权力多大的义务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刚刚忙完,和皇帝同住在西苑的王夭灼,就带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,没有外人的时候,王夭灼一直很大胆,毕竟洞房花烛夜,就敢在上面的主儿,她在房中事儿上,并不过分保守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来说,王夭灼这个皇后该住在坤宁宫,那才是皇后寝宫,奈何皇帝不住乾清宫,夫唱妇随,王夭灼也变得离经叛道了起来,跟着皇帝住在西苑,一起胡闹,李太后盼着儿孙,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懒得多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君。”王夭灼飘到了朱翊钧的身边,身子一转,就坐到了夫君的怀里,手一勾,就搂住了自家情郎的下巴,半仰着头说道:“娘子今天美不美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美。”朱翊钧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两位大医官入宫了,听说夫君还去娘亲的慈宁宫走了一遭?”王夭灼眨着大眼睛,扑闪扑闪的看着皇帝,显然已经动了情,在这些事上,王夭灼总是有些贪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叹了口气,想起李太后对付他的那些手段,就是一阵头疼,李太后绝对不是善茬,她能从一个宫女,最终爬到尊号太后的位置上,这宫廷狗斗术,直接拉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娘亲真的是,杀手锏都拿出来了,咱也拗不过,咱只好且答应着。”朱翊钧抱着王夭灼,眼前一亮,这小妮子这内衬里可不简单,显然宫里的那些个嬷嬷没少教王夭灼如何讨皇帝欢心,皇后不用以色讨好皇帝,但这该掌握的技能,一样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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