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兖州的孔府没有恭顺之心,朕很讨厌他们,希望凌云翼的清丈能一切顺利,再一再二不再三,朕已经给了孔府体面,他们若是不肯体面,朕就帮他们体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西山袭杀案,先生是主要目标,挑拨朕和先生的关系,是次要目标,这一步棋下的极妙,朕应对还算得力,稍有差池,怕是难以为继,新政转为党争,就会戛然而止,幸好,朕还算有些天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丁忧了,朕在西山皇陵之外营建了宜城伯府,这一尊老祖在西山镇压气运,是有益于大明的,也有朝臣说先生打算谋朝篡位,拧了朕的脑袋当球踢,若是真有那一天,先生和戚帅合起伙来要拧朕的脑袋,拧就拧吧,朕认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想来先生是舍不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在大明诸位皇帝的画像面前,絮絮叨叨的诉说着万历五年发生的事情,这是一年一度的述职报告,跟老朱家的皇帝们交代下他都做了些什么,他从文华殿的偏殿的橱窗里,取来了几本书,这都是今年的新政。

        后世对晚明的算法是从万历十三年起,从那个时候起,大明正式进入了晚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在那之后,旧有的秩序已经完全被打破,而新的秩序仍然在酝酿,皇帝失去了来自法统的神圣性,而臣民们也不再对大明普遍认同和支持,这就是晚明,万历十三年之后,无论是皇帝还是群臣,再无人有救世的力量,也再无人能有救世的信念,更再无政治的权威人物,朝堂进入了党争时代,再没有任何余力去挽救世风的颓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晚明。

        晚明的开端不是从万历十年张居正病逝,而是万历十二年万历皇帝清算张居正,废除所有新政,那一年还发生了一件事,万历皇帝开始修自己的皇陵,度支核算要超过八百万两,没有了张居正约束的万历皇帝,开始了自己的懈怠,廷议不再继续,奏疏开始糊弄,国事变得颓废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站在大明皇帝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,他还是很有信心,带着大明继续走下去,至少不会比历史上的万历年间更差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朱翊镠在身后默默的听着这一切,当个混吃等死的昏君不知道是否容易,但是当个明君,真的太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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