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民间保险乱糟糟,松江海商天天跟申时行吵架,要求朝廷管一管这乱糟糟的市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管的时候,嫌管得宽,不管的时候,又嫌乱,这帮家伙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不能既要又要呢?”朱翊钧叹了口气,他和申时行的倾向是一致的,朝廷管不了那么多,哪有那么多算学人才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光启低声问道:“他们愿意提高保费,陛下官险本来就是最贵的了,也不行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行。”朱翊钧再摇头,他略显无奈的说道:“这不是保费的问题,朝廷也是由具体的个体组成的,能做到这个程度,也是松江地面官员上下一心,竭力尽心做事的结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条三桅夹板舰需要五百银,这是五万里以上,十万里以下,而十万里以上,是按航程算的,更加昂贵,要数千银乃至上万银,提高保费看起来美好,但算学人才是需要培养的,这种乱象,还要持续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避免官险无限制的过度膨胀,进而导致臃肿问题的恶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矛盾中,不断寻找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,以至冲和,朝廷只能抓到一例处置一例,尽量让事情不过分的恶化。”朱翊钧没有力求任何政令的尽善尽美,而是选择了理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遵旨。”姚光启俯首领命,他略微有些怅然,发展的路上,不只有鲜花,还有荆棘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光启眼下就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儿,八月是松江府台风天最严重的一个月,这个月,又有很多船只,再也回不了新港了,沉没在了漫天风雨之中,永远留在了大洋,皇帝陛下因为大雨天,都无法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会有一堆的打着保险名头的集资者要暴雷了,那些损失了本金的海商、失去了家人的水手亲眷、损失了货物的商贾,一定会把大明衙门给堵了,希望朝廷能给他们做主,主持公道,而那些卷了款逃跑的经纪买办,本就是改名换姓的业务员,基本上找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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