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这些势要豪右里面也有忠君体国之辈,这么不分青红皂白,一体拿问,恐怕伤了天下缙绅豪右向治之心。”万士和看左右无人,声音很小,底气不足的小声说道,他说完就有点后悔俯首说道:“陛下,就当臣没说过吧。”
“世人皆说你万士和是个谄臣,以朕看来,你压根就不是什么谄媚之臣,所有人都结舌不肯说情,反倒是你,专门留下说了这么一段话来,骨鲠的很,正气的很,大明都是你这样的官员,朕就不用南巡了。”朱翊钧并没有生气,万士和用了十二年的时间表明自己是个帝党,哪怕是装的,这岁数了,他装一辈子也是了。
自己人说话,就没有必要那么的小心谨慎,朱翊钧不仅没有生气,更没有训诫,反而认为万士和这个时候说话,是好事。
“朕其实也犹豫,犹豫了一晚上,这早上了,朕才想明白了,朕也没办法,只能这么做。”朱翊钧叹了口气,甚至有些颓,他的情绪并不是很高。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万事万物发展都是量变引发的质变,所有的绝望,大抵都是因为失望累积的。
朱翊钧的确做好了预案,但他并不期盼着事情发生。
皇帝满是感慨的说道:“都是朕的臣民,朕也不想这样,哪怕是朕到了杭州,行宫烧了,朕也不能这么狠厉,这天大雨,仪仗不能前行,朕才临时下榻仁和县,本来昨天该走到杭州府的,这么大的雨之后,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,这太明显了,朕能怎么办?朕只能这样了。”
“你说的这忠君体国之辈,朕也知道有,冤枉好人?或许吧。”
“还田令,先生万历六年就在大规模清丈结束时,交给了朕,朕一直没下旨办,朕也想你好我好,大家都好,和和气气,和和美美,和气生财嘛,开海,朕连官船官贸都是挑的最远航线的环球航行,尽量把好走的海路、成熟的海路让给势要豪右。”
“朕也不想的,他们逼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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