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希挚有很多话要说,但想了很久,最后给陛下的理由只有不由己。
一如要强了一生的富弼给友人写信,一如廉洁了一生的袁洪愈去找海瑞说情,一如现在枷锁加身的傅希挚。
傅希挚跪在地上,才低声说道:“罪臣刚刚金榜题名,也是什么都不怕,面对什么样的磨难,罪臣都不怕,现在,罪臣不能也不敢,有妻儿老小。”
记不清了,记不清从什么时候,他开始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,变得越来越大胆,做事越来越过分。
“罪臣往倭国贩售硝石,其实也是看倭国再无法滋扰大明海疆,才动了这个贪念,一年最多五万斤硝石。”傅希挚也不是为自己狡辩,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往倭国倒腾的东西很多,硝石是一部分,而且他也严格控制数量。
“魏国公府拿银子了吗?”朱翊钧直截了当的询问。
“没有,现在的魏国公不肯拿,他家也不缺这点儿银子,但大概是猜到了一些。”傅希挚没有对抗调查,没有骂骂咧咧,陛下问,他就老实说,只求速死,他没有拿臣罪该万死这种套话糊弄皇帝。
徐邦瑞知道吗?猜到一点,库房里少了五万斤硝石,徐邦瑞当然会浮想联翩,但徐邦瑞没有身份去调查这件事,想做什么又不能做。
所以皇帝来了,徐邦瑞是真心实意的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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