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宗伯,他真的不敢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说起了一件旧事,万历二年的再复祖宗成法失败,说是皇帝下旨,其实是张居正担心东北的局面,才希望加强大明对朝鲜的羁縻,类似的举措,张居正也对安南用过,但都没有奏效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如万士和所言,蛮夷狼面兽心、畏威而不怀德,大明在对外关系的处置上,总是因为高道德处于劣势之中,朝鲜敢拒绝,就是因为笃定了大明不会因为这点‘小事’而大动干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要是来了呢?”万士和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平静的说道:“他若是真的有胆子来,那也会水土不服,不幸重病拖累,迟迟无法回去,被动是被动了些,但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朝鲜国王真敢来,张居正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把他留下来,这就是个勇敢者的游戏,谁先退缩,谁就会既丢了面子,也丢了里子,张居正是不怕挨骂的,他在万里维新的初年,把一切能得罪的人,全都得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宏看向了身边两位中书舍人,中书舍人并没有记下张居正这种离经叛道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?帝国的元辅不要脸,把人硬留下来了?哪有的事儿!分明是朝鲜国王自己水土不服,为了防止在回去的路上暴疾而亡,才留在京师看病,若是朝鲜国王真的肯来,这就是唯一的解释,因为,元辅他善!

        廷臣都看向了张居正,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厉,怎么说作为读书人也该关上门,吹了灯,哪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说水土不服的?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回复朝鲜使臣,让他入京谢罪吧。”万士和想了想,既然有人承担责任和骂名,那就没什么问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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