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辅成看向了四周说道:“人活着,决计离不开四样东西,衣食住行,穷民苦力也是人,需要遮风挡雨的住所,而不是找个席子一盖,就能安安稳稳生活,房屋的供给,往往就成为了朘剥的另外一把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何朘剥呢?榨取租金,当穷民苦力无法置办房产的时候,就只能租赁房舍,这个时候,租金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,即便是新科进士,也无法在京师买得起房,只能租赁;薅取利钱,一旦一个生产者,想要自己的家,他往往无法负担高昂的地价,只能借钱,而利息也是朘剥的一把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经纪买办,房市骗局无数,房市就是一个掠夺式活动的市场,买卖时候,都要被经纪买办收一笔钱,还要被朝廷收一笔房号银,这房舍和田亩并无区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还只是,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林大师这么一讲,我就明白了,也就是说,生产过程中,存在朘剥,但不代表着朘剥只在生产过程中存在。”李贽按着台本,恍然大悟的说道:“所以我们的目光,不仅要看向生产,还要看向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辅成由衷的说道:“穷民苦力的生活苦不堪言,大家的生活也都一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贽看向了林辅成,眼睛瞪大,用力的扯了一把林辅成,大声的说道:“胡说什么呢!林辅成,你找死别带上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辅成这话说的,和特么的莫道石人一只眼,挑动黄河天下反,有什么两样!聚谈的时候不要涉及任何煽动性言论,这可是铁律,想去北镇抚司过五毒之刑吗!

        包厢内,朱翊钧看向了王谦说道:“太白楼的装潢什么时候能弄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,还能谈什么?还是得太白楼,才能让人们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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