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光启十分郑重的说道:“我不能对你许诺,你可以和赵老七一样以正当防卫为由获得宽宥,但我可以告诉你存在这种可能,或者我可以更加直白的说,你可以永远相信陛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愿意再相信一次朝廷,再相信一次陛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。”周建仁立刻回答道,他相信姚光启,因为姚光启脸上有道疤,那是为了保护渔民的海带留下的伤痕,他也愿意相信陛下,因为陛下说话算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把衙役散去,只留下十个人负责把这一干案犯押入上海县监牢,你让工匠各回各家,你自己束手就擒如何?”姚光启给出了处置办法,眼下当务之急,让匠人们离开,从愤怒的情绪中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建仁郑重的说道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光启走出了宏源大染坊,让衙役散去,而后宏源大染坊打开了大门,工匠们一看外面没有衙役围着,立刻做鸟兽散,快速离开了,周建仁也没有抱着浑水摸鱼的想法逃走,而是看着袁慎,等到衙役给他戴上了枷锁。

        申时行大踏步的走进了宏源大染坊,看着被倒挂的袁慎左转三圈,右转三圈,对着陈天德说道:“陈指挥,麻烦找三根长杆来,最好一丈多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作甚?”陈天德疑惑的问道,这申时行要做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“游街,把袁慎挂到长杆上,游街。”申时行拍了拍袁慎的脸,笑呵呵的说道:“正愁陛下的旨意如何执行下去,这瞌睡了,就有人递枕头,袁大公子,借尔人头一用,推行朝廷政令!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天德不懂,这些个读书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了,但姚光启立刻就懂了,暗骂了一声老狐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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