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辅成在论战中,从来不主张抑奢和禁奢,从生产的角度而言,是非常愚蠢的行径,那不就是在削减需求吗?

        只不过林辅成主张崇尚的奢侈,和顾公燮的主张完全是两个方向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怕了,你们在怕什么呢?”林辅成再次坐下,看着顾公燮平静的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怕了,谁怕了!胡说八道,聚谈就聚谈,什么怕不怕的,说什么呢。”顾公燮猛地站了起来,指着林辅成大声的说道,显然是破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公燮是大富大贵之家,号称吴郡顾氏,家里的奴仆数百上千人,林辅成一个怕字,顾公燮直接就应激了,所有的斯文都被全部撕裂,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怕多正常啊,朝廷也怕啊,怕穷民苦力吃不上饭,揭竿而起,群雄并起。”林辅成平静的说道:“怕从来不是耻辱,你在怕什么呢?怕那些个摆脱了贱籍的穷民苦力,不是操戈索契,是操戈索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强大的人多了,只需要跪下来,极尽谄媚,就能生存下去,就像是之前那些奴仆,跪在你们面前瑟瑟发抖一样,过去你不怕仇恨也不怕强大,因为恨你的人多了去,你也没少吃一顿饭,少穿一件衣,对强大的人卑躬屈膝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怕,还不是因为过去的奴仆又是恨你,又有杀死你的力量,所以你才如此惊惧不安,绝对的自由这个主张,谈不下去了,又回来谈自由的界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嗐,简直是把前倨后恭这个词,体现的淋漓尽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镠眨了眨眼,低声说道:“皇兄,这林辅成是在骂街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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