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李乐对申时行有些怨气,他和张居正一样觉得,申时行废除贱奴籍的动作太快导致了奴变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的的确确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势要豪右制造出的绝对自由的主张,让矛盾激化到了如此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洞庭湖畔的法分贵贱,非善法;我行法,当等贵贱,均贫富;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帮什么事都干不成,只知道添乱的蠢货!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还以为林辅成为了推广自己的松江学派,所以才刻意夸大了江南奴变的规模和范围,读书人不是最喜欢这样吗?贩卖焦虑之后,才能兜售自己的学说,然后打入思想钢印。

        奴仆们对官厂不了解,他们不知道孩子还能上学,不知道还有合理的劳动报酬可以领取,不知道可以自由择业,不愿意在官厂,也可以入民坊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道家老子说:圣人常无心,以百姓心为心;庄子说,以道观之,何贵何贱?万物齐一,孰短孰长?

        墨家讲:人无幼长贵贱,皆天之臣也、官无常贵,而民无终贱、能则举之,无能则下之;

        法家则讲:官不私亲,法不遗爱。上下无事,唯法所在;

        商鞅作为法家的代表,更加强调律法平等,在变法中明确提出了壹刑,所谓壹刑者,刑无等级,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、庶人,有不从王令、犯国禁、乱上制者,罪死不赦,逐渐演化为了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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