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陛下的意思很明确,并不怪罪他,长期实践告诉朱翊钧,摊子大了,这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儿,出了问题解决问题,而不是遮掩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官厂团造是王崇古的命根子,王崇古自然会让这些蛀虫们知道悔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带着朝臣们离开了,王崇古开始亲自过问,这不问不知道,一问脸都黑了,准备专门狠抓一下这人事,其实做起来很简单,参考官考遴选法,考不上,不能转行政就是。

        王谦给亲爹倒了杯茶,低声说道:“爹,白花花的银子都给了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没好气的打断了王谦的话,厉声说道:“闭嘴吧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爹,咱们是要彻底放弃晋党了吗?爹去西山煤局的次数,都比去全晋会馆的次数多。”王谦讪讪的问道,他还没读第二卷阶级论,对突然而然的分红,不是特别理解,但他逐渐发现了,老爹的根基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靠在椅背上,沉思了许久许久,才颓然的说道:“晋党变了,在十几年前议和之后就死了,在你眼里,那些都是叔叔伯伯,但是你认真看看,你看到的,只不过是尸体腐烂的过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一个人在做事吗?没有。这样下去,晋党终究会把自己弄到毫无容身之地,终会自己毁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吗?张居正他在十几年前就看到了晋党已然腐朽,我还是在戚帅攻伐板升的时候才看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原来的历史线里,晋党终究是把自己玩没了,张四维反攻倒算了张居正,归乡丁忧暴疾而亡,晋党树倒猢狲散,再没有了凝聚时刻,一盘散沙的晋商,最后成了关外鞑子的御用商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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