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谢陛下赞誉。”光懋再次谢恩,陛下的肯定让他松了口气,攻讦一条鞭法、等同于攻讦大明新政,等同于攻讦太傅张居正,但是事涉国朝社稷之重,光懋不得不上这道奏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说第一事,我大明贫银,而一条鞭法的核心是银两,所以光懋这本奏疏的出发点,就是以大明贫银而论,这个出发点极好,这也是先生至今不肯完全推广一条鞭法的缘故。”朱翊钧十分赞赏光懋这种态度。

        贱儒们最喜欢说的就是大明物华天宝无所不有,不用取诸他人可自足,这是在天朝上国的叙事体系里,必备的话术,比如有外藩献方物入朝,这些个贱儒就会说这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光懋的这本奏疏,开头就说,大明没有银子,必要取诸于外番,这就导致了一个必然,仰赖白银流入,受制于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光懋,不用白银,用宝钞?”朱翊钧笑着问道:“宝钞擦腚都嫌它脏腚,不用银铜,不用钞法,难不成,我大明不用钱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然是要用钱的。”光懋叹了口气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这就是了,要用钱,但是大明既无铜也无银,用铁钱宝钞,又要说朝廷苛责小民,聚敛兴利了。”朱翊钧看似在询问光懋,其实也是对着所有笔正说这番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要用钱,大明处于一种普遍的钱荒状态,连盐引都能当钱用,这就是大明的现状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要用钱,只能诉诸于海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和光懋达成了第一个共识,大明要用钱,而且只能是白银或者铜钱,所以前户科都给事中王希元才去了云南采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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