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朱翊钧的车驾来到勾稽所这条街时,看到那排起的长龙,多少有些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张大伴,先生不是说这勾稽所不会有商贾来吗?这怎么这么多人?”朱翊钧的车驾停的很远,他略微有些不解的询问着张宏,这审计账目的需求这么大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先生不是商贾。”张宏十分确信的说道:“先生的想法和商贾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,商贾首先考虑的是利润,稽税房稽税下催缴票,只要按时交了,稽税房不会过多为难,毕竟稽税房只负责稽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东家们,能算清一本账,朝廷的税并不是很高,百值抽六,可是这些掌柜们,要是拿,那可不是拿6%,至少也是半数以上了,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看问题是看屁股坐在那里,在他看来,商贾们是不愿意自己的秘密被朝廷所知晓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对于大多数的商贾而言,这是个利益问题,朝廷要6%,可是这些吃里扒外的掌柜们,怕是60%都填不饱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朝廷曾经专门查过张四维和王崇古家中的账本,这消息传开后,东家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定国公徐文壁家里的车驾吧,他也来了?”朱翊钧眼睛毒辣,看到了徐文壁家里的车,国公府也需要担心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文壁没有亲自来,而是差遣了心腹,请勾稽所勾稽文簿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看着这排的长龙,也不打算打扰会计们干活了,他现在过去,缇骑还要清场,官员还要觐见,所有会计们手中的活儿都要停下行礼,他过去就是给人找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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