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朕明白了,这个周道直,他复古派的。”朱翊钧终于听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马自强带着礼部修改了驾幸太学仪注,让它的流程得到了大幅度的简化,同样皇帝可以少忙活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周道直很不满意,再加上前面在孙应鳌私宅被骂了,这便新仇旧恨一起算。

        海瑞接着讲道:“为了防止耽误了典礼,周道直被众人拉走了,他气不过,突然闯到了甬道里,想要面圣,被人拦下后,他痛哭流涕呼喊:天颜咫尺!祭酒孙应鳌,屡反顾私言,动以汗巾拭面,科道当参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纠仪官说孙应鳌一共也就擦汗两次,转头一次,并无破坏仪礼的险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明纠仪官专门负责纠正礼仪,若是孙应鳌真的不顾场合庄严,交头接耳的说话,不停的擦汗,肯定要被纠仪官纠正一二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啧啧称奇的说道:“有趣的很,孙应鳌明明没有做错什么,却都在弹劾孙应鳌,而这个周道直不让他跪,还觉得是羞辱他,还反对简化仪注,以小事弹劾重臣,果然是一群贱儒,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股风气在变,孙应鳌是没错的,周道直就是喊破喉咙也是他没理,现在争论的焦点是,有的说应该跪上官,有的说不要跪上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想了想问道:“侯于赵怎么说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侯于赵还真的上奏来言,他说他不在京师,不知具体情况,不敢妄下定论,但就是这个跪上官,还是不跪,侯于赵认为不应该跪。”海瑞如实回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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