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诚则是笑了笑,国帑和内帑分开,是一个长期斗争的结果,绝非一朝一夕形成的,这是皇帝和臣子不断妥协斗争的最终产物,宦官其实在皇权和臣权的斗争中,处于一种爪牙的地位,并没有太多的决策权。

        文人天天骂宦官阉贼误国,嘉靖、隆庆年间的阉贼,都很恬静,也没见大明蒸蒸日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是一个系统,当大明以俯冲的姿势向下滑落的时候,这个系统里每一个肉食者,不分彼此,都是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安东尼奥又看不明白了,大明的大船卸下来最多的货物是铜锭,而不是更加珍贵的黄金,吕宋岛上至少有三处可以淘金,可是殷正茂似乎更执着于开采铜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共十五万斤的铜料,可以铸造2000万枚铜钱,按照大明的计算,就是2万贯,2万两银子,费了这么多的功夫,就为了这么一点铜钱吗?”安东尼奥询问着老熟人罗拱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船长在泰西被平民所拥戴,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争夺王位的设定,并不是真的爱惜平民。”罗拱辰的话并不算客气,大家都是熟人了,客套就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!你!你…血口喷人!”安东尼奥真的急了,连成语都用出来了,他作为贵族真的已经很关注平民生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罗拱辰笑着说道:“因为铜钱是大明百姓要用的,金银是肉食者用的,元辅先生的主张,向来是民为邦本,本固邦宁,陛下不是不关注白银黄金,但同样,小民,也是要花钱的,铜钱就是专门给小民用的,所以陛下才更留心铜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,明白了。”安东尼奥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内侍官,我今年还能去琉璃塔吗?就看一下就满足了,若是看不到那座塔,就像是没有来到大明。”安东尼奥向着兵备太监张进申请参观报恩寺琉璃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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