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为什么不处置徐阶?不是这个人不好动吗?高拱也是同理,只要他不还朝,那就是个政治性死亡的人物,追查有何益处?先生徒劳背负恶名。”朱翊钧仍然不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张居正当国以来,皇帝和张居正最大的一次分歧,这次的分歧很怪,事主朱翊钧不肯追究,当初平事的张居正非要翻旧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东北李成梁现在请命侯于赵前往辽东做巡按,这是眼下最好的时机,陛下,大明克复大宁卫必然有反复,大鲜卑山(大兴安岭)以东,战事一旦拖入了僵局,恐怕东北会有变化。”张居正陈述了自己此时发动的理由,这里只有冯保、张宏,隔墙无耳,张居正选择了把话说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不能保证,辽东战局大明会始终优势,也无法保证李成梁能一直像现在这么听话,若是辽东战事陷入了糜烂和泥潭之中,再想翻旧账,那就是难如登天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出手,时机恰当,而且还能追查到底,进一步削弱西北的族党,威慑东北李成梁所部,让礼乐征伐自天子出,而不是现在这样,连派个巡按,都要小心试探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年开了春,大明和土蛮汗再次开始了拉锯战,再想找到这么恰当的时机,难如登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受的这个委屈,是当初臣的过错。”张居正再次俯首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:“万历元年正月,先帝陵寝一共501050两,内帑国帑加起来一共就390932两,欠了1100118两银子,到了万历元年十二月才付清,那时候国事太过于艰难了,不是先生的过错,先生不用自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,朕的委屈不算,翻这个旧案,有什么好处?到时候,先生落得个党同伐异,不胜不止的恶名,就换了一桩无头公案的复查,已经过去三年了,查也很难查得清楚,必然党争再起,非朕所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仍旧非常肯定的说道:“陛下的委屈怎么能不算,臣一点恶名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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