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则是平静的说道:“二位御史,除了为了求财,关键便是这四书直解早有定式吧,先生所校注解四书,大行其道,诸位的四书直解,诸位学派,恐有颠覆之危,实在是找不到了,只好把张进打人的事儿,拿出来说是了。”
朱翊钧察觉到了盲点,大明有规定,四书五经,涉及到了科举的所有书籍,都必须要按照官定版样,照式翻刻,方许售卖,私刻等同妖书处置。
不谈矛盾说,更不说小皇帝的那些理解,就张居正本人注解的四书直解,就已经足够离经叛道了,就这一个政字,张居正的理解,不仅仅是个名词,而且还是正人者之不正的动词表述,单单这一个字,张居正就已经可以被打为法家异端了。
当然,除了小皇帝,也没人能惩罚张居正。
冯保认为两人家里都有书坊,是为了求财,而朱翊钧则认为他们这两个御史在争夺知识的解释权。
两个目的兼有。
朱翊钧略微有些感触的说道:“张进、张诚挨了十丈,南衙言官王颐当初只是训诫了一番,你二人这是非要朝廷给他定个谶纬之罪,要王颐死不成?”
司礼监只是想挣钱,但是麻永吉和余乾贞真的想要王颐死。
“不过朕认真思虑,二位所说也有道理,文教国之大事,朕允了,张进打王颐之案,再行提问一二。”朱翊钧话锋一转,准备核准这份奏疏。
是麻永吉和余乾贞要翻旧账,小皇帝这里也有两笔旧账要翻一翻,比如胡宗宪案、比如刺王杀驾案,比如吴兑谎报军情案,比如徐阶长子徐璠杀人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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