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载堉狂妄至极,此言颇有观天下英雄,唯元辅与载堉耳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朱载堉看来,他们一个是入世大才,一个是出世大才。

        朱载堉面露不屑的说道:“郭守敬言:历之本在于测验,而测验之器莫先仪表,道尽历法之奥妙无穷,做好了仪器才能测验,测验准确才能制定历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朝中的儒学士呢,抱着腐朽的合该埋进土里的旧法,言必称:有机械者必有机事,有机事者必有机心,将机械和心性混为一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着什么欲速则不达,不过是为了自家私利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载堉看着自己面前的六分仪,这是他多年来,自己制作的观星仪,专门测量北极出地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地年、天年,知道岁差,知道岁差进动,知道恒星东行节气西行、知道初正而分大小时辰、知道一度一分一秒、知道分秒只是日食日月交食深浅程度、他能绘黄道星图、他算出了地轴倾角、黄道与天赤道的夹角、他知道脚下的大地是个球体、他甚至想要通过经纬一度差别算出大地深几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洞悉天地运行的道理,他知道他都知道,但是又能如何呢?本就是藩王世子,一身的才学如何展布?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父亲争取一个对错,这是他内心怀才不遇的强烈不甘、对这个世界唯一能抗诉之事,即便如此,这种抗诉也只能是把世子冠带供奉于庙宇之间,不穿冠带来抗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藩王之子,藩禁之下,他不能离开王府,他不能结交任何同道中人,即便是抗诉,也只能在王府门前建一土室十九年居其间,来表达他内心的不甘和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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