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四维,你不明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俺答汗、三娘子,他们之所以和咱们晋党交好,是因为咱们是朝廷命官,能够左右朝廷决议,能够维持边方安定,能够给他们盐、铁锅、布料、茶等物,一旦咱们不是朝廷命官,三娘子还肯为了吴兑这个人,写这封信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了朝廷,晋党就是鞑靼的盘中餐,伱的钱、你的田、你的粮、你的佣奴,不过都是暂时寄放在你这里,鞑靼随时抓着刀来取,你要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,倚虏威逼朝廷,三娘子指不定怎么笑话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俺答汗的三娘子肯献媚吴兑,你以为她献媚的是咱们晋党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伪造手书,大明金国的使者入京,朝中问起,并无此书信,吴兑这可是两次欺君之罪,抬入解刳院都是便宜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去求鞑靼,晋党和朝廷的矛盾,就成了大明金国眼中的笑话,他们必然轻薄慢待于你啊,张四维,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,你为何不明白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件事很难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四维沉默,葛守礼的话,的确像一把重锤一样砸在了张四维的心里,三娘子若是知道了详情,这封手书,怕是很难讨到,即便是能讨到,鞑靼自此看轻他们晋党,看轻王崇古、看轻张四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弄虚作假伪造一封手书,骗得过一时,骗不过一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白了,就去办吧,只要三娘子手书入了京,吴兑身上的污点就洗刷了,去吧去吧。”葛守礼稳稳坐定,压根没打算送张四维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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