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寅宫变之后,严嵩就长期在太液桥外的承光殿当差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年的时间,嘉靖皇帝都深居西苑之中,不住皇宫禁城,而住在宫外的苑囿——西苑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在上林苑,也就是煤山脚下把百果园变成了育苗室和宝岐殿,但是不代表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一个篮子里,宝岐殿在明,是个靶子;西苑琼华岛大片花苑在暗,和景山之下的格局是相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收获如何?”朱翊钧看着张宏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宏掏出个小本本,把统计的数据禀报了一番,以干重计,未曾祛毒薯苗亩产是五石,掐尖杀青薯苗亩产为八石,和景山之下的亩产是大致相同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在宫里有冯保这条能够确切消息的线,他都不知道西苑也在种田,更遑论其他只能收到一些模棱两可消息的其他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皇帝如此的谨慎,即便是在皇宫里种地,安排了重重人手把手,守备如此森严的情况下,居然还在西苑开辟了一片备用田,防止景山宝岐殿出现差错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冯保的主意,这半年多以来,张居正和皇帝陛下接触极多,这显而易见,是小皇帝的手笔,小皇帝在防备谁,不言而喻,在防备有人居中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首辅思索了半天,似乎自己也在防备的名单之上,因为他也不清楚西苑还有一个宝岐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狡兔三穴的狡猾劲儿,到底是跟谁学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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