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道:“你说的这些,朕何尝不明白?内侍为监军,兵将多易,古之制也,到朕这代,已有二百余年。法先王,守祖宗之制,是必遵之法,朕若更弦改辙,满殿朝臣又会如何议论朕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持安不由得心中嗤笑,他做臣子尽心尽力,官家却只想祖宗之法不可变,畏惧满殿朝臣议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旧法之所以为旧,是其渐生弊端,不合今日之政,如若墨守成规,会有更多兵将重覆三川口之祸,白雪皑皑成流血漂橹,官家愿再见北玄军之故吗?新从旧来,不合适的制度就该更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之洲进来禀报:“官家,皇仪殿来人,说太后娘娘有旨意与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官家看了眼李持安,而后才朝张之洲点头道:“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仪殿传旨女官桑柔入殿,立身挺直,面色恭肃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持安向后退半步,朝太后的传旨女官躬身作揖为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嬢嬢有何旨意?”官家一手负于后,一手在前,神色温然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柔肃声道:“太后娘娘说,春闱在即,殿试时官家是要亲自出题的。官家若不去迩英阁多听经筵博士讲课,怕出的策题过于直白易懂,考校不出诸位举人的真实水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此处,桑柔的神色温和了许多,“官家,太后娘娘亲自给您指了杨砺杨侍讲为夫子,您只需下朝后到迩英阁听两个时辰的讲经便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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