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将最后一封信看完放下,詹宁忍不住的话终于能开口了:「二小姐,田大姚这些年抢得可真多,瞧瞧他身边的手下,一出手就这么多箱金银财宝。」
夏昭衣朝这些敞开着的木匣子望去,沉声道:「田大姚也好,朱喆也好,乱世聚灾民起兵者,哪有不四处抢掠的。」
「我们就不会!」詹宁道,语声透着一股自豪,「二小姐,我们是正统兵马!」
夏昭衣莞尔:「是啊,我们没有。不止我们,云伯中也没有,此前尚在的李乾,关宁行军也好,毕家军也好,李氏铁骑也好,还有各路皇子率领出去的兵马,他们也没有。」
「江南兵营的庄孟尧有吗?」
「没听过,」夏昭衣摇头,「应该也没有,但他苛捐杂税不少,他治下的江南各大州省,百姓们跟被抢也无差别了。」
詹宁叹气:「百姓真苦啊,但凡还有几口饭吃,谁又想去起兵造反呢。那些灾民也是饿得不行了才去抢的,可惜,抢得也是一样苦的小老百姓。」
夏昭衣淡淡微笑:「是啊,百姓……哀民生之多艰。」
土地庙外月明星稀,高处清寒明亮,云层稀薄。三里外的舒水河畔,伏着几千具朱家军尸体,腥气冲天,惹得人间寒鸦四起。
夏昭衣将翁恩厚的头颅和朱喆的信函、珠宝等全部交给史国新,要他即刻动身送回衡香,交给屈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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