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昭衣抬头看了看他,道:“挺多的,以及,我有一些怕。”
“怕?”沈冽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怕……太顺了,”夏昭衣拢眉,“古往今来的每一次变法,成功与否,看得不是自上而下,而是自下而上。厚实的下才能成就鲜亮的上,而一些鲜亮的上,却往往只是套了一个金玉其外的空壳。要彻底改变,必须得伤筋动骨,而每一次变法留下的历史印痕,那都是……痛的。”
“你是觉得,过于安逸的世日,铸造不了新朝。”
夏昭衣点头:“教书育人也是方法,但怕得是,学堂里教得是一回事,回家后,耳濡目染得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沈冽沉默了阵,道:“若是,立酷法呢?”
夏昭衣低眸看着脚尖所走得每一步:“我有想过,以及今日……我当真想这么去做了。”
沈冽低声道:“发生了何事?”
“当初,毕家为了使南宫皇后顺利逃出锦屏宫,做了诸多安排,其中一条安排,故意施计让关宁行军发兵常阳文台县,好激怒宋致易,并令李据分散注意,如此,他们便争取到了安顿毕家族人的时间。同时宫中若事发,李据忌惮前线战局,更不敢为难毕家。但如今,李乾朝廷气数已尽,毕家军也奔赴西北塞外,关宁行军自然不会再卖命,他们一退出文台县,文台县的平邳兵便反扑而来,入侵了白光乡。”
沈冽道:“今日一封急信送来,我令人一并送入城,可是这信上所说的?”
“嗯,”夏昭衣道,“而我,暂时不想去救白光乡。”
沈冽浓眉轻拧:“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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