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声震天,惨叫连连,血水模糊了视野,怒喝颤出了耳鸣。这一刻,所有人心无旁骛,没有任何思考、没有任何感情。

        认清楚衣服,不断挥舞兵器,直到眼前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草原骑兵围绕在战场两边游射,江淮车兵在两车之间绑起铁锁,齐头并进,绊倒无数弓骑;临颍乡军举着铁皮盾牌边推边刺,燕军长斧兵不断举起落下,砍翻躲在盾后的士卒。

        弓矢如雨,穿透无数人的脖颈、两颊、手背、足面。火石天降,砸碎整齐的防御阵形,不断有火人挣扎惨叫着翻滚奔逃。

        乱军之中,双方将领各自使出浑身解数,能征善战的汉家骁将被巨锤砸中兜鍪,口鼻喷血跌落马下;壮如铁塔的草原雄鹰被长枪洞穿胸口,血流如注染红黄沙。

        黑烟滚滚升腾而起,遮蔽了万里晴空,巨大的喊杀声响彻云霄,隔着数里之外都能听的真真切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从早上一直血战到黄昏,文训和应开疆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,契丹可汗耶律弧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次南下,他带了四万部众,如今只剩下了一万多骑,应开疆是生死悬于一线,不得不以命相搏。但他还有退路,大不了回去休养几年再卷土重来,不能真交代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草原上可不只有他一家,人马拼光了,回去之后怎么办?

        鬼方和突厥跟自己一样损失惨重,敕勒部和云中节度使打的也很激烈,都不用担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高车、靺鞨两部都在养精蓄锐,没有参与战争,万一让他们知道契丹部精锐尽丧,那还得了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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