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纤长的手指,在桌面上点了点。所指的,是文件夹最后一页打印出来的一张放大的、有些模糊的图片——那是在镜界崩溃前,他们通过“溯”字符捕捉到的最后画面:一个摆满人偶的、极具个人特色的房间角落,以及那面镶嵌宝石的银手镜。
“查到了?”陈墨身体微微前倾。
“有些头绪。”苏清影放下杯子,眼神变得锐利,“那种风格的人偶收藏,以及那面疑似维多利亚时期古董手镜的款式…符合条件的人不多。最有可能的,是一位名叫‘魏薇安’的女士。”
她切换了平板屏幕,上面出现一位女性的资料和照片。照片上的女人大约三十五六岁年纪,保养得极好,容貌美艳,衣着品味高雅,带着一种慵懒而成熟的风情。职业是独立艺术品收藏家和画廊主,在本地艺术圈小有名气,以其独特的审美和…复杂的感情史著称。
“魏薇安…‘Vivian’?”陈墨看着资料,“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被‘玄’盯上的苦大仇深之人。”
“表面如此。”苏清影滑动屏幕,调出更深层的信息,“但她的人际关系网非常复杂,尤其与多位有影响力的男来往甚密,且这些关系往往结束时都颇为蹊跷,男方要么事业受挫,要么变得…唯她是尊。只是她手段高明,从未留下实质把柄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最重要的是,我托人查过,大约半年前,她确实在一次海外拍卖会上,高价拍得了一面描述与之相符的维多利亚时期银手镜。”
陈墨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,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:“…通过情感关系,施加影响,汲取某种力量?甚至操控他人?这听起来…可不像‘蓝’或‘黑’。”
“更像‘红’。”苏清影接话,语气肯定,“情欲(红)。对掌控自我和他人情感的极致欲望。而且,是非常成熟、非常隐蔽的那种。那面银手镜,很可能就是‘玄’为她选中的‘器’,或者她本身就是‘玄’培育的又一个…‘杰作’。”
红(情欲)…
这意味着下一个镜界,很可能围绕着一个更擅长玩弄人心、更难以捉摸的目标展开。其危险程度,或许更在简单的权欲与贪欲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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