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袅袅婷婷走进楼内,对崔乾佑道:“崔右使,你胆敢动颜相公一根毫毛,我便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取你性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戍卒不知“右使”是个什么官职,他们都伸长了脖子往楼外张望,心道这女子敢放狠话,只怕是外面还潜伏了其他好手,不然心狠手辣的崔乾佑又怎会惧她一个弱女子?

        崔乾佑却听出少女话语中有缓和之意,忙道:“若非你苦苦相追,我又何至于以颜相公为质?只要你放我走,我自然不会动颜相公分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掩嘴笑道:“崔右使说笑了,蒲州、安邑已经为朔方军所得,你在河东再无你的立足之地,哪里还有谈判的资本?我劝你还是投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乾佑咬牙切齿道:“若非你在蒲州、河东两次使诈,我何以一败涂地?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道:“河东司户韩旻等人起义,杀死叛军打开城门已迎王师,我只不过是往来郭将军与城中义军之间传递消息,称不上多大的功劳,尊驾逃到安邑,假装打开城门让你的败军入城,然后趁尔等进得一半之时突然闭门击之,也是郭将军的妙计,我不过是帮忙截断叛军关闭城门罢了,不过崔右使你运气是真不错,两次都叫你逃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戍卒闻言一惊,原来唐军已然收复了河东,只不过他们消息不通,尚未得到消息,这女子更是了得,翻越戒备森严的城墙传递消息,在万马军中强行关闭城门截断叛军,需要何等伟力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崔乾佑忽然抓住颜真卿的后领向上一提,颜真卿身型十分胖大,却被他轻轻松松提到马上,挡在身前,崔乾佑将长刀横在颜真卿颈前,刀刃几乎嵌入皮肉之中,他不敢稍微将刀移开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崔乾佑双脚一夹马腹,道:“不管你说什么,我现在便要离开,你若再敢上前一步,可别怪我手上长刀无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真卿被刀抵住动弹不得,口里却喊道:“别管我,定不能叫这奸贼巨恶走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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