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汲的情绪却似乎毫无波澜,道:“当年泥捏师大王回到长安,带回了隐太子子嗣的信物,将一块刻有李建成小字“毗沙门”的玉碟斩为两段,半块交给了当年尚是皇子的圣人,半块藏于一方金匮之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此处,独孤湘忽然“呀”了一声,在身上一顿乱拍,这金匮朔湘二人在西海龙驹岛地底见过,独孤湘将那金匮携出,揣在怀中,此刻才复想起,却早不知在何时就遗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见柳汲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那个金匮,双手奉上,圣人接过,微微一怔,道:“金匮已被打开了……”继而点头道:“是了,柳汲你是前任大匠最欣赏的弟子,也只你能打开这金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汲道:“此匮确为我师为太宗皇帝所制,内藏墨囊,需按五行之法开启,若不得其法便会毁去内藏的一切,不过却未传我开启之法,我得此匮时已经被开启了,我儿俭魏告诉我,便是这位江小盟主打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”圣人不禁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朔,他轻轻推开金匮,果然并无机关,内里所藏之物江朔早已见过,乃半块玉牒与一沓白藤纸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汲叉手道:“此事涉皇家秘密,柳汲不敢轻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圣人从腰间蹀躞带上挂着的一皮囊中掏出半块玉牒,与匮中玉牒一对,竟严丝合缝对在一起!江朔观其正面,正是“毗沙门”三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圣人并没有检视匮中白藤纸,似是对旁人解释一般说道:“此金匮乃太宗皇帝谕旨前朝大匠所制,据说其中收藏了被太宗皇帝抽换史书的原文,不知道为什么太宗没有把这些原始记载毁去,而是藏于此匮之中,则天皇后曾想方设法要找到此匮,却不想落入了大匠手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汲道:“故江湖盟主化名李客,曾藏身军旅为王方翼的亲兵,他知道武后欲得此匮而不利于李唐皇室,便从皇家左藏库中盗走此匮,此后随王方翼从裴行俭出征去了西域,武后自然寻此匮不得了,后李客又机缘巧合受王方翼之托,寻找建成后嗣,故而凑齐了金匮、玉牒、玉玺、后嗣,岂非天命?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衣道士李泌道:“这江湖盟主自得了金匮、玉牒,又从西域寻回了玉玺、后嗣,却为何秘不示人,只是把后嗣和半块玉牒托付给了波斯大王泥涅师?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汲看了李泌一眼道:“江湖盟主以侠盗自居,欲安天下而非取乱世间,他迎回建成子嗣原不是为隐太子打抱不平,而是见不得武氏代唐,后见女皇还政李唐,后代中又有圣人这样的英才,便觉若揭露此事反不利天下安定,故将此事隐藏了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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