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旻道:“此人藏身波斯军随行的景教使团,扮做了一名景僧,唐人无论如何想不到笃信黄老道教的李唐皇室会混在景教徒之中。”
江朔道:“原来当年泥涅师大王送到景教的不仅仅是那块表明身份的玉牌,还有隐太子真正的血脉。”
裴旻道:“这本是当然之理,人与证物本就相互关联,缺一不可,只是事关重大,没人会相信泥涅师竟敢把两者都放在了一处,便如兵者诡道,实则虚之虚则实之,泥涅师确实有胆有识的一代人杰。”
此刻箭雨如注,不见丝毫停下的迹象,江朔和裴旻二人对答之际却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夏日豪雨,旁若无物地继续交谈。
江朔问道:“那隐太子血脉现在何处?”
他隐隐觉察出了不妥,如李邕所言,当年李唐已排除了武氏的威胁,且李世民一脉已传承百年,就算李建成的后代出世,也根本动摇不了圣人的根基。
可如今圣人偏信安禄山以致天下板荡,又自毁长城铸成大错,如果……他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裴旻道:“天不假年,西域归来的太子后人约莫二十年前就死了,万幸他在长安时娶了良家女,诞下一子!”
就在此时,箭雨忽止,仿如大雨骤停,天地间万籁俱寂,等着裴旻说出下面那句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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