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千里一双铜铃大眼瞪着那苍头道:“既然没见过,又何来贼子?何来找帮手云云?”
苍头怒道:“料想你们都是这贼厮找来的帮手,劝你们休要被他蒙蔽,替西海饵药出头,能得什么好?”
江朔知道“饵药”是吐蕃人对留在西海的党项羌人的蔑称,心道这苍头怎么如此无礼,果然那边拓跋朝光勃然大怒,叱道:“好狗贼!你说甚?”
那苍头又扫了一眼众人,道:“小贼,快滚吧!你看看你这找的都是些什么帮手?老的老,小的小,居然还有妇人……啧啧啧,进去也只有挨打的份。”
独孤湘原本插着手在一边看戏,听这苍头竟然把她和爷爷、阿娘都编排了一遍,不禁大怒,道:“你自己长得獐头鼠目,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歪瓜裂枣,倒编排起我来了?”
那苍头嘴上功夫倒好,丝毫不让地道:“你好看,你是天仙下凡,怎么给贱民做打手?我看你这灰头土脸的,又如此瘦弱,几天没吃一顿饱饭了吧?”
其实众人这副灰头土脸的尊容是程千里刚刚造成的,独孤湘的穿着也并非破烂衣衫,她拍着身上的尘土,道:“我哪里灰头土脸了!还不是你们家门楼不结实?撒了我们一脑门子灰?”
江朔劝道:“湘儿,你和一个苍头一般见识做什么?”
独孤湘却一把抓过江朔,拿袖子掸土,对那苍头道: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这衣衫可是上等绫缎的。”
江朔的衣衫是浑惟明置办的,确实是上等的面料,但他一路摸爬滚打,又是下河又是钻山,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华贵的模样?
那苍头却别过头去,道:“那里来的小疯子……”就要退回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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