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坚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,心道先前上百民夫试了都拉不起来,这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拉的起来,卢郎忒也得怕死了,他道:“拉不起来的,两侧滑槽都在泥里陷死了,又有河水在外顶推,几百号人也拉不起来。”他又望向东南道:“眼看今晚月汐河水还要上涨,如冲毁围堰,甚至于溃坝,那汴水两岸的百姓可就都成了鱼鳖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朔道:“这么严重么?河水冲垮堤坝不是正好可以‘束水冲沙’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卢玉铉道:“少主,束水冲沙只能是在围堰中间开一个小口,才有冲沙的效果,如是溃坝,那便成了决水灌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朔急道:“那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坚转身往回走,指着堤坝下面道:“陆上是不行了,我们准备走水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但见西岸从汴水到河水之间铺设了数百根滚木,千百个船工、河工正一齐喊着号子拖着一艘船在岸上行走,看样子是要把这船从汴水转运到河水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韦坚边走边说:“我们想了个法子,用一艘歇艎支江船来撞击围堰中央,船只沉重,如能撞开一个口子,那也能达到‘束水冲沙的’的效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朔道:“如操舟不当,将大坝整个撞毁了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坚道:“船只撞击的力量终究无法和河水冲坝相比,且我们对船头做了改造,可以只在坝上撞出一个小口,不至于冲毁整个大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走下大坝,来到船前,见那船船身肥短,正是汴河上的歇艎支江船,但此船船头安装了一个铁铸的大犁头,韦坚道:“此乃沙钺,原是歇艎支江船在河上破河沙用的,将其加大后用于撞破土坝。现在只有最后的一个问题,就是何人操舟,此刻河水湍急,要在河中将船打横,再撞击土坝,没有把子好手艺可做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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