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朔忙道:“不碍事,不碍事,徐大哥上来讲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来唱个喏,双脚一点甲板,平地跃起一丈来高,在画舫四楼檐口之上略一借力,再复腾起,在空中一猫腰,如一个肉球相仿从窗户中滚入,甫一落地立刻翻身跪倒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朔见他身材臃肿,轻身功夫却甚是了得,不禁喝了声彩,忙上前搀扶。那徐来见江朔如此年轻,不禁心中暗自嘀咕,见江朔来搀扶,暗使个千斤坠的功夫想要试试江朔的功夫,不了江朔在他双手下一托,浑如无事一般将他直接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来乃曹州菏泽人,菏泽自秦汉以来就是武学之乡,有齐人技击出菏泽之说,他武功颇有些根基,更兼身躯胖大沉重,料想就算江朔能将他托起也必花一番力气,不想江朔浑如不觉,之轻轻一托便毫不费力地将他搀扶起来,心中震颤实不下于被打得翻了十个八个跟头。他赶紧叉手道:“少主神功,徐来佩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大有上去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,道:“少主神功还要你这贼厮来秤量?快说,洪泽怎么才到了这些船只?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来道:“把头有所不知,今年河水下沙严重,已将汴渠入河口全堵死了,如今河阴到汴州之间航路不通,兄弟们可都被困在运河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朔不解问道:“徐大哥,何为下沙?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来道:“禀少主知,河水多沙,而汴渠水清,河水河底经年累月的泥沙堆积,河床远高于汴渠,每年桃花汛都会将大量泥沙冲入汴渠,谓之下沙,今年下沙尤甚,疏浚不及,整个河汴之间整整一百里的河道都淤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大有急道:“距离夏运不到两个月了,若是疏浚不及,朝廷怪罪下来,我汴渠数万船工可都要遭难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卢玉铉道:“何止是汴渠水工,运河漕运只一条路,一堵具堵,我们河洛可不也跟着倒霉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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