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叹点点头:“正是!山上的兄弟,大多是活不下去的农夫渔民,斗大的字不识一个。他们的孩子,若还是跟他们一样,那我们梁山,就永远只是一群土匪,永远上不了台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我们的学堂,不教四书五经。我们只分文科、理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文科,教《尚书》、《论语》、《礼记》、《春秋》,让孩子们明事理,知规矩,懂忠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理科,教《九章算术》、《齐民要术》、《千金要方》、《墨子》,让孩子们通算术,懂农桑,会医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文科立心,理科立命!十年、二十年之后,我们梁山培养出来的,皆是文武双全之人,上马能统军,下马能管民。这,才是我梁山的百年大计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叹一番话说完,整个酒肆里,只剩下炭火偶尔发出的“噼啪”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吴用呆呆地坐在那里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感觉自己胸口有一团火在烧,烧得他浑身燥热,恨不得现在就拉着赵叹的手,彻夜长谈,将自己书房里那些蒙尘的“杂学”一本本拿出来,与此人好好论证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半生落魄,空有满腹经纶,却因不屑于八股文章,屡试不第。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的学问,终将付诸东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今天,在这东溪村口的小酒肆里,那些被天下读书人鄙夷为旁门左道的“杂学”,却被这个自称梁山头领的年轻人视若珍宝,奉为“立命之学”,提升到了与圣人大道并驾齐驱的地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何止是知己!这简直就是他的伯乐!

        他跟随晁盖来到这东溪村,不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能让他一展抱负的机会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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