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对方解释清楚之前,石让会装作没看见。

        泥头车的身份给他带来的非凡力量令他容光焕发,镜子里的他看起来都比往日更有神采,脸上不再冷硬得像戴了张面具,配合着他的寸头,看起来也没那么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是晚上六点半,家里没有东西可吃,去外面用餐又太贵。

        石让定了个一个半小时的闹钟,准备掐着点出发,去附近的超市捡漏今天的打折商品,凑合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待的时间里他坐立不安,在没开灯的客厅来来去去的走,想到管理局总站浩如烟海的档案,心又痒了起来。他回到卧室门口,望见被他推到桌子一角的那一摞资料时,又触电般退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天是星期一,他要去报社上班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他能罗织出一个合适的理由,就能要到出差的经费,去调查那个小偷和背后的犯罪集团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不想开始,不想从“泥头车”带给他的无上喜悦中离开,不想回到那个英尚下落不明的现实中。

        热闹的欢宴已经散了,可只要他不去接受,就可以在未散的回声中多留一会儿......

        走着走着,石让又进了卫生间,他觉得自己早上刚擦过的头发有点痒,便伸手抓起洗发水的瓶子,并未发力就将它拔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瓶子空了。好像空了很长一段时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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