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看清来人。
是父亲。
祁明峰只穿了一身半旧的中山装,手里提着一个网兜,装着几个苹果。
他反手关上门,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,就像一只在夜里巡视领地的老狮子。
他没有开灯,仅凭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,就精准地拉过一张椅子,在床边坐下。
没有问候,没有寒暄。
祁明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,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世界地图。
他在床头柜上将地图展开,陈旧的纸张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
在这死寂的病房里,这声音像是在催命。
“连山。”
父亲开口,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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