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嘿个头啊!”李伯清一巴掌呼到李连丰的脸上,疾声厉色道,“平日里从家里拨几个子儿,老子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,小画城那边你也敢伸手?还让王问香那女人捏住了命根子!”
李伯清越说越气,唾沫星子溅他一脸,“作死的玩意儿!说!那两百万去哪了。”
李连丰谑了声,心说:两百万多好花啊,两万两万花几次就没了。
“爷爷,市里那些文旅项目,我都往里倒贴钱——”
李伯清听不得他满口胡话,人坐在轮椅上,抡圆了胳膊一拐子就撇到他脸上,李连丰猝不及防地别过脸去,金丝边眼镜直接被带飞碎在地上。
他弯下腰捡起来,无奈说:“真的啊,远的不说,就说近的,您动动嘴皮子要搞木玩复兴,我不往里撒点钱,谁来给您撑场面,谁来陪你玩这出老骥伏枥的戏码?你以为钱东昌心里打什么算盘呢?他一个性骚扰犯,脑子里还能有什么?”
“而且,您当现在还是两千年那会儿呢?县领导班子都换三四茬了,谁还记得您当年单枪匹马闯粤东的辉煌?吴书记多久没来看您了?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也就逮着俞人杰父子薅薅羊毛,哦,现在有李映桥和张宗谐护着,您也薅不着了。”
“但您掉头找我茬算怎么回事,钱都花没了,我现在调乡下,也就是不想给您老丢脸,让您晚节不保。有我这么知进退的孙子,您不烧高香就算了,怎么还打我。”
这一席话听得李伯清一阵红一阵绿,颤抖着手指着他说:“……也就是你爹死得早,不然,看我打不打死你。”说完,扭着轮椅转身进了书房,“给我滚进来,把这份文件送给张宗谐。”
两份文件,还有一份股权让渡协议。李连丰给张宗谐打了电话,对方让他送到小画城,李映桥也在,他倒没想到,这个三角恋还有后续啊?于是津津乐道地站在老远处的树下看了会儿。
两人坐在景区门口的馄饨面店里,不知道在聊什么,李映桥穿这件及膝的燕麦色羊绒大衣,露出叠穿的黑色高领毛衣,鱼尾裙摆,正在百无聊赖地甩着裙摆玩儿。
张宗谐说了句什么,她笑了声,整个人像是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,那光晕里还冒着仙气儿,像路灯下盘旋着晶莹的雪花,乍不经意就清晰地蹦人眼前,再也抹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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