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他其实一度冷过脸,大约是猜到她可能又要拒绝他,所以无论她怎么叫他,他都只冷淡地偏头看她:“干嘛,说啊,在听。”
那眼神仿佛在说,只要你能忍心说出口。
同样的位置,迎着腥涩的江风那时并不觉得腥,那会儿李映桥只闻到俞津杨身上好闻的气息,不像张宗谐身上那股被香精味浸透的品牌男人味。
不知道是不是四一哥从小做木头生意的缘故,俞津杨身上的味道很像是年少时削铅笔潇潇洒落的清秀木屑味,现在更是清冽,让人安心的干净。
后来他们聊到天明,没有过多的告白,两人就自然而然地,像两条河流不可阻挡地在海口汇合了。
能怎么办呢,从小到大就这么可爱的俞津杨只有一个:要拿自己的压岁钱给她当学费、一直忍不住问她有没有遇上什么事,明知道李伯清按得什么心,还是陪她去那狗日会被羞辱的饭局,明知道会被亲,还是乖乖跟她上楼了,总是无条件无条件向她投降的俞津杨,太多太多的俞津杨。
如果问十八岁的李映桥,喜欢他什么,她那时可能答不上来,是未经打磨的各种少年心绪作祟,是占有欲爆棚,是不允许背叛的少年意气,要理所当然地把他据为己有。
如今,她却可以清晰地回答出来,恰又过了口无遮拦的年纪。
其实那天他俩断断续续还说过很多,从梁梅说到他们的理想,直到天边一点点泛起鱼鳞白。
好像他们这群穷尽力竭的小鱼儿,终于游到了世界的尽头,只是那地儿什么都没有,海的尽头是海,山的尽头,仍是一座座高耸的山峰,人不可能逃脱出命运的囚笼。
从梁梅挑中他们几个开始,到后来李映桥铆足劲考上名牌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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