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津杨思索片刻,还是没明白,躺在地上左右机械地摇了两下头:“真不理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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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姝莉还是给李映桥煮了一碗面,这几年无论李映桥什么时候回来,几点回来,李姝莉永远第一反应是这娃在外面肯定饿肚子了。她抓了把面条下进锅里,盖上才转过身看着女儿说:“你早说的话,我去菜场给你弄条鱼回来。你怎么回事啊,这么大个人了,不会提前打个电话回来?这下好了,家里鸡蛋也没有,你只能吃点清汤挂面。”
李姝莉对女儿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。唯独总是恼火她不给自己提前准备食材的时间,生怕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又没能吃点好东西就匆匆走了。李映桥抱着她不撒手,笑笑说:“我真不饿啊,我就是想跟您聊两句。”
李姝莉其实有预感女儿要跟她聊什么,因为在外面十年,工作上的事儿桥桥从来没跟她主动说过一个字,包括离职入职,她都是一个电话通知她这边——
“妈妈,我其实很早就从上一家公司离职了。我现在已经入职新公司啦,现在在vey旅途,年终有内部的旅游折扣券,还有豪华游轮呢。新公司真的很不错!您别担心,我会好好工作的!”
李姝莉当然不担心,她也只说好,工作都是次要的,在北京要好好吃饭。她最担心她不好好吃饭,一天到晚吃外卖和泡面。李姝莉在丰潭自然帮不上什么忙,还老刷到一些视频新闻说一些小年轻熬夜猝死、工作猝死、常年吃泡面患癌这种,助长她的恐慌。每次她都转发给桥桥,让她千万别吃泡面。
所以她刚才问她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儿,但她心里也知道多半不会是工作。
这几年母女俩很少有这种时刻,两人在厨房,李姝莉用灶台给自己点了支烟,问她要不要抽,李映桥没讲话,默默接过来一根。李姝莉毫不意外地笑了声,“我就知道你肯定抽。”
李姝莉是从前开货车的时候抽上的,那时候经常要开夜车。有时候她把车停在路边,下去抽一两根,然后桥桥就在车上好奇地看着她吞云吐雾,扒拉着车窗用稚嫩的嗓音问她:“妈妈,什么味儿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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