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来生——
俞津杨想。
如果还有来生,他再也不要当人杰、俊杰这一类杰哥的儿子了——压力大不说,还招人恨。尤其叫人杰还姓俞那个,几天了,自己家的玩具厂他跟没开过一样,一点儿想不起来搂一眼。
俞津杨小时候对这里的记忆虽然不算深,但绑匪将他掳来第一天,他就凭着微妙的儿时记忆差不多推断出自己在哪个方位。
主要是火车站附近的鸣笛声太刺耳,尤其这个季节夜晚还能听见钢轨热胀冷缩蹦出来的咔咔作响声,还有每日的工人检修钢轨的声音,说明这里离火车站的铁轨绝对不超出五百米。
小时候他妈刚带他来找爸爸,老爸那时候怕他妈一声不吭又跑回海南,完全把他当人质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,他自己要上班,就在厂长办公室给他弄了一张行军床,让他老老实实躺在上面看书睡觉,但很少和他说话。
因为他俩那时完全不熟,也不想了解对方的兴趣和喜好,男人和小男孩之间是没有共同话题的,尤其还装嫩的男人。
他爸特别喜欢在饭点问他能不能吃点辣辣?能不能吃香菜菜和蒜苗苗,听起来都像是他以前幼儿班同学,他怎么吃得下。
而且,他早就不用叠词了,但俞人杰四十几岁张着血盆大嘴还用得乐此不疲。
俞津杨那时候最喜欢听火车鸣笛声,后来听多了,他都能分清楚哪些鸣笛是列车进出站,哪些是列车故障的鸣笛声,所以被掳来第一晚,他听见列车清晰的鸣笛声,以及凌晨工人的钢轨检修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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