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窟入口原本是个拱形,两侧下沉的低洼处容易进水,他就将岩石聚拢抬高,积水便被阻隔在外,不再洞内横流四溢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近傍晚,雨水又开始淅沥,林博停下营造工作,返回灯塔冥想修养。

        石塔镇的居民也陆续收工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晚,飓风再度倾泻,雨势仍旧凶恶狂急,从云中坠落的珠串像九千万条水线,桥接陆地苍穹,沿街蜷缩的屋舍,像一群披覆银纱毯子的老熊。

        河道水声隆隆,疲倦的男人倒在床铺上鼾声大作,女人和老人小孩仍旧紧张兮兮地留神门窗。

        与其说是在等着和涌入屋内的积水决一死战,倒不如说,他们是在等一个人,等一盏灯,等一张恐怖幽邃的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 灯塔三楼,小海鸥蹲在林博手搓的木架上,豆粒似的黄眼睛凝视盘坐的法师,他苏醒了,起身活动手脚,站在窗边眺望暴风雨的王庭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守夜人仍旧放心不下,于是嘱咐机器人与飞鸟留在家里,他戴上漆黑的面具,手提一盏鲸油灯,披上长衣推窗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街道积水情况比林博预期的景象好得多,石塔镇的劳动者们用勤快的手脚为自己挣得生存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博从空中落下,逐一造访昨夜受灾的家庭。

        幽蓝的灯光透过玻璃,照亮的是盼望又怯惧的脸庞,家里的祖父祖母大声唱赞老者经文,妻子把男人拍醒,胆大的小孩冲窗外的三眼骷髅招手,被母亲厉声喝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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