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岛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幻不定,就算下雨也可能只是几分钟,积雨云就像湿毛巾,拧一拧水淋湿岛屿的大地与生灵,随后施施然飘到高处去了。
骤然,豆大的雨水落在海浪上,同时发出一千万道泠泠的清脆响声。
雨声的嘈杂像一支奇兵,打断了海浪一直在法师耳畔的喋喋不休。
它们欢快地笑闹,每一场降雨都是一次无人知晓的舞会。
轰鸣的雨乐曲将林博的思绪打断,他在礁石上被淋成了落汤鸡,而狡黠的海鸥们早就躲进石窟避雨,远远的,它们围观着法师,并且发出不加掩饰的嘲笑声。
林博定定站在礁石上,急急追寻被压制下去的海浪声,听着它们在咆哮的极乐雨声里低低咕哝。
因这雨声,海浪的语言支离破碎,陷入被动的缄默,就像当其他乐器奏响时,立刻化身路边一条野狗无人问津的低音贝斯。
林博依旧紧追着海浪声不放,渐渐的,他从它被压抑的语言里捕捉到了超出语言的讯息。
当贝斯的音乐被盖住,它并非消失,依旧在带动着整首乐曲的节奏感。
当语言被迫缄默,那些无法被诉说的话语也将倾吐,就像朱自清父亲爬上月台的肥嘟嘟背影。海浪的真名也是那么肥嘟嘟的,给了林博一个若即若离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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