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维恭如同困兽般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,脸色憔悴,眼窝深陷。接到总部“另有任用”,调回重庆“述职”的密电时,他如同被一道霹雳击中。
“述职”?在这个时候?这分明是撤职查办的代名词!他几乎能想象到回到重庆后等待他的是什么——冷眼、训斥,甚至牢狱之灾!戴老板的脾气,他太清楚了。
他不甘心!他还有机会!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,只要“财神”的资金到位,他一定能重整旗鼓!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约定的暗号。李维恭猛地一惊,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枪。
门悄无声息地打开,一个穿着深色风衣、戴着礼帽的身影闪了进来,动作轻捷如猫。
李维恭看清来人,瞳孔骤然收缩,失声低呼:“敬中?!怎么是你?!”
吴敬中缓缓摘下礼帽,露出那张波澜不惊的脸。他打量了一下这处逼仄的安全屋,目光最后落在李维恭惊惶失措的脸上,淡淡一笑,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故人重逢的感慨说:“维恭兄,别来无恙?哦,看情形,似乎不甚如意。”
李维恭的脸瞬间涨红,羞愤、恐惧、不甘交织在一起,让他几乎失控的说:“吴敬中!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?!是戴老板派你来的?!他想怎么样?!”
吴敬中自顾自地走到桌边,拿起桌上的冷水壶倒了一杯水,喝了一口,才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戴老板的意思,电文里说得很清楚了。‘另有任用’,‘回渝述职’。维恭兄,收拾一下,跟我交接吧。外面的车等着呢。”
“交接?休想!”李维恭低吼道,眼中布满血丝,“我为津塘站呕心沥血,如今不过一时挫折,戴老板怎能如此对我?!我不走!我要留在津塘,戴罪立功!”
吴敬中放下水杯,目光渐渐变冷,语气也失去了刚才那点虚假的暖意,冷声道:“维恭,大家都是明白人,何必把话说透?津塘站交到你手里时是什么光景,现在又是什么光景?戴老板的耐心是有限的。体面地走,还能留几分情面。若是非要闹得难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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