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穆连成姿态放得如此之低,言辞如此恳切,又私下单独宴请,确实像是服软赔罪的架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丝,但警惕并未放松。他示意手下接过请柬和礼盒,冷冷道:“告诉穆连成,他的‘心意’,我收到了。明晚看情况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明确答应,但也没有直接拒绝,留下了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嗨!多谢阁下!万分感谢!”管家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管家离开后不久,吉田助理送来一份来自日本长崎老家的电报。

        吉田展开电报,目光扫过,脸上的冰霜肉眼可见地消融了几分,甚至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讶异和……受用。

        电报是他夫人从长崎老家发来的,字里行间充满了惊喜和感激。

        信中详细描述了穆连成通过京都某位“显赫贵族”的管家送到家中的厚礼——那套位于京都、价值不菲的宅邸地契和钥匙,以及那尊沉甸甸、寓意吉祥的黄金龟鹤延年像。

        夫人言语间对这位“穆先生”的周到和慷慨赞不绝口,并叮嘱丈夫在支那工作辛苦,要注意身体,若是能与这样“懂事理、重情谊”的当地人士交好,家中也倍感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份礼,太重了,重到超出了寻常贿赂的范畴,更像是一种基于“贵族礼仪”层面的、近乎平等的“馈赠”和“问候”,极大地满足了吉田的虚荣心和对日本上层社会的向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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