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批从大连运来的珍贵皮毛和人参等贵重药材,在塘沽码头被保安司令部的士兵以“怀疑夹带违禁品”为由扣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任凭穆家的管家拿出各种“特别通行证”,带队的军官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表示“按规定办事,需要层层上报审批”,硬是将货物扣在潮湿的码头仓库里整整四天。

        等穆连成动用关系终于把货提出来时,不少皮子已经受了潮,甚至长了霉点,价值大打折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家位于繁华地段、刚刚重新装修开张的绸缎庄,半夜被人砸了玻璃,泼了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巡捕房的人来了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一下,然后就不了了之。更闹心的是,开业当天,袁三海手下的几个混混就堵在门口,既不进去也不闹事,就是蹲在那里抽烟、剔牙、对着往来的顾客嘿嘿怪笑,吓得贵妇小姐们不敢进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往奉天发运的一批紧俏五金零件,车队在行至一段偏僻道路时,所有轮胎同时被扎破。押运的保镖下车查看的功夫,车上的货就被撬开,最核心的那部分零件不翼而飞,现场只留下几个空箱子和一地狼藉。

        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运输队被各种借口拦下检查,耽误行程;明天仓库莫名起火警报,虽未造成大损失,但惊动消防,一片混乱;后天合作多年的老客户突然委婉表示要暂停进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穆连成气得在书房里砸了好几个古董花瓶!

        “反了!都反了!李鹤翔!袁三海!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!还有佐藤那个见钱眼开的王八蛋!他们竟然敢联合起来跟我作对!”穆连成面目狰狞,咆哮如雷。

        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,低声道:“老爷,他们这明显是串通好了。咱们的损失还在其次,关键是这口气咽不下啊!长此以往,我们在津塘的生意还怎么做?关东军那边要是知道咱们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,恐怕也会看轻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!”穆连成烦躁地打断他。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?但他刚回津塘,虽然有关东军的关系,但毕竟根基未稳,直接和掌握军权的李鹤翔以及盘根错节的青帮开撕,并非上策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是,他这次做事太粗糙,几乎所有人都能猜出来,他是挑拨袁三海和李鹤翔的“黑手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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