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二沉吟片刻,道:“纪香那边……照常。她是日本商社社长,身份清白,生意合规,越是正常,越安全。但提醒她,近期所有与华人企业的往来,尤其是涉及敏感物资的,手续必须绝对完备,经得起最严格的审查。如果特高科或宪兵队借故上门,一律配合,但只谈商业,其他一概不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!”阿豹领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,”龙二叫住正要离开的阿豹,声音压得更低,“想办法,用最间接、最不起眼的方式,留意一下码头、火车站,有没有异常的……人口流动。特别是生面孔的、看起来不像苦力或者生意人的青壮年。有消息,告诉我一个人就行,不要经第二人手,也不要记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豹虽然不知道龙二到底想干什么,他还是重重点头答应道:“明白,二爷,我会悄悄留意的,绝不让人发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特高科抓了人,尤其是可能叛变的人,通常会严密关押审讯,但也可能秘密转移。龙二这是想从最细微的旁枝末节中,捕捉可能存在的线索,判断军统的损失到底有多大,以及是否有重要人员被转移或叛变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虎在旁边也对龙二说道:“二爷,最近有一个叫曾铭的,好像是个记者,他在打听你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二听到阿虎的报告,眼神一晃,但瞬间又恢复如常,只是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曾铭?《新青年报》的那个记者?”他语气平淡,仿佛在回想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,就是他。”阿虎确认道,“咱们的人注意到,他最近几天在不同场合,看似无意地向几个和我们生意有来往的商人、甚至万花楼的一个小厮打听过您。问的都是些琐事,比如您平常喜欢去哪些地方、爱喝什么茶、和纪香会长感情怎么样之类的,听起来像是记者挖花边新闻,但……频率有点高,问得也有点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二心中冷笑。果然,自己两次“无意”间的示警,尤其是最后一次在“蓬莱春”酒楼堪称冒险的举动,已经引起了曾铭的深度好奇和怀疑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正常的、只知捞钱的汉奸顾问,怎么会接连两次精准地“随口”说出如此要命的情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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