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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在津塘码头那些扛大包、吃水上饭的苦哈哈们中间悄无声息地炸开了锅。
起初只是几个脚夫在昏暗的窝棚里低声咒骂,说穆连成那老王八蛋缺德带冒烟,上次害死那么多乡亲不够,这又要往外倒腾活人了!
接着,消息在渔船之间、在扛活的间歇、在那些充斥着汗臭和劣质烟叶味的小酒馆里飞速流传,添油加醋,越传越具体。
“听说了吗?两百多号人!就关在三号库那边!”
“妈的,丧尽天良啊!这回雇的还是洋鬼子看场子,枪杆子锃亮!”
“日子好像就是……大后天晚上?”
“狗日的津塘商会的穆连成,不得好死!”
愤怒和恐惧在沉默中酝酿。这些码头工人大多来自附近的村镇,很多人的家乡都曾有人被穆连成的手下以“招工”、“闯关东”为名骗走,最终音讯全无,尸骨无存。
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。
没有人组织,但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形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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