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塘,袁三海的袁公馆。
疤脸刚从守备军地牢抬回来。
疤脸蜷在角落的藤椅上,身上裹着棉袍,露出的手腕和脖颈上交错着紫黑的鞭痕、烙铁的焦印,指甲全被拔了,十指血肉模糊。
他努力想挺直腰背,保持点昔日的悍勇,但背脊和不时抽搐的嘴角,暴露了深入骨髓的痛楚。
两个医生,用药擦拭着他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,每一次触碰都引得疤脸浑身一颤,却死死咬住牙关,只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“嗬嗬”声。
袁三海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疤脸身上每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,每看一眼,他脸上的肌肉就抽搐一下,拳使劲握的骨节发白。
“师父……”一个徒弟带着哭腔,“疤脸哥他……李鹤翔那老狗……”
“闭嘴!”袁三海猛地低吼一声,声音嘶哑,像砂纸磨过铁锈。他深吸一口烟,浓烈的烟雾喷出,他阴鸷着脸继续说道:“这笔血债,老子记下了!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刻骨的恨意。
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。师爷那张干瘦精明的脸探了进来,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说道:“三爷,龙二……现在是宪兵队的龙顾问,派人来了。是那个账房老陈。”
袁三海气愤的说道:“龙二?他还敢派人来?!”
他几乎要拍案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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